“所谓自由就是二加二等于四的自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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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让打扮成接应员的部下故意纰漏身份,混淆视听,使目标放松警惕,而自己装作魁梧高大的男人,端着冲锋枪进行潜伏,顺利目睹Crane的全部动向——巧妙得不言而喻。不得不称赞,Virtually(无形)。”
不久前刚成为我的上司、FOG部总管的White小姐,此刻正和我并排坐在轿车上,穿着标准配置的白衬衫黑筒裙,长发散披,眉目舒展,与我高谈阔论,以示她对本次行动的赞不绝口。
我则必须谦虚其词:“愧不敢当。这一切都源于您的计划周密,我无非是刻画细节、添油加醋。但Ms. White,我还有一点不甚清楚。”
“我知道你指什么。”她稍微侧身,直视我的双眼,冲我微笑,“关于抹在殉者身上的——那些放射性元素粉末,能链接上本部的GPS跟踪器。”
“您是说,我们能借此跟踪到Garden的据点?”我问道。
她转正身体,不再与我有视线接触:“不,Crane很谨慎,从头到尾都没和我们的成员有肢体接触,你刚才说他用枪抵着一个人的脑袋,那把枪在这之后估计就被别人拿着了。我们追踪不到一点蛛丝马迹。”
“那为何还要这么办?”我注视她的侧脸。
她面色平静,波澜不惊,目视着前方回答道:“Crane已经得知那些俘虏的真实身份,他们迟早会被清理,与其死得毫无意义,倒不如为本部尽心竭力最后一次。我们要找的并非Garden据点,而是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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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处理尸体的地点之一。”年轻男人步行在街道上,保持通话。
“他们一定会追查到那个地方,然后派大批的人去打捞尸体。”他笃定道。
此时正值工作高峰,路上行人熙熙攘攘,男人与人流相向而行。他今天没穿那件长到拖地的黑风衣,黑夹克换而代之,干净利落。
“打捞尸体?这对Glass有什么好处?”电话另一头,是个中年人沉稳的声音。他问他。
他笑了,语气轻佻得颇有点不屑一顾:“这大概就是那帮自诩正义的老好人的——美德吧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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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尚且能辨别出身份的成员追悼,让他们死得其所。”她神情严肃地说,仍把视线错开。仿佛这是一件无比庄重的事情——也确实如此。
不过比起死后隆重地追悼,何不在那些人被抓前就出力救援?如今再为他们煞费苦心,死人也无从知道,又有什么用处。我想。
兴许我真该去埋怨我的上司思虑不周,白白牺牲了那么多条人命。但我也明白,时局要比我想象得复杂的多。腐蚀国家梁柱的高官的罪孽、为蛀虫搭建庇护所,走私军火的犯罪集团Dilpdidate Garden、甚至是杀害Suspicion的凶手的真面目、及其背后是否存在幕后主使,关于这一连串的疑问,上层策划与行动的宗旨并不是道义至上,而是在合理性上附和最优解。
因此我只能放空大脑,然后沉默以对。
似乎是觉得这个问题趋于沉重,看我默不作声,White小姐转换了话题。
“关于FOG部,我之前也多少有所了解,听说绝大部分成员都从来没见过面——是这样吗?”她略显困惑。
“基本上。能直接和正副总管联络的人也少之又少,多数时候指令是间接接送的。”
“毕竟这一部门的性质特殊,就算成员们在街上擦肩而过,也认不出对方。”我补充说。
她回答,说原来如此。
“所以才是'FOG',”她苦笑,“要坐稳这个位子,对我来说挑战可不小呢。”
谈话间,轿车驰入了目的地——FOG部区属,位于历史悠久的小型图书馆地下。
我拉开车门,请White小姐下车先行。她的高跟鞋尖刚一点地,斜后方突然有人出声。
“我老早就在想了,你们FOG的区属简直就像在预言世界性核危机的产生。”他故意提高音量,措辞讥诮地嘲讽,“不过毕竟是地下机构中的地下部门,难免要上双重保险。”
皮鞋碾压地面,拐杖附和,标配的西装领带,发胶梳起的大背头,肩膀消瘦,约莫三十出头。就算面对首席也不必毕恭毕敬。
这是位人物,隶属于Glass的SOLE部,名叫Aerovane(风车)。职位不高,但阅历丰富,是自S.A就任领袖以后的第一批正式成员——功臣。
“有失远迎。”我做了脱帽的动作,向他致敬。
值得一提,Glass Basil中有一条成文规定,“凡是面对职位高于自身的成员及第一批正式成员,都要行脱帽礼,无论你是否头带帽子”
。
Aerovane点头示意,与White小姐并列而行,我跟在两人之后,进入区属大门。
新上司比起已故的那位更加容易相处,任务照常进行,FOG照常运转,我好似仍然置身在自己一成不变的安稳生活当中,乐此不疲。
但我没有想到的是,Sus.之死、White继承,还有之后的一切风平浪静,都在为我人生的巨大转折而暗布棋局,暴风雨猛烈得令我措手不及。
谨此,我将怀念过去的生活,以及即将消失殆尽的自我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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